醍醐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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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晰】春夜

极短篇

CP:深呼晰【王晰/周深】

弃权声明:我不曾拥有他们,他们亦不属于任何人。

现实向,王先生未婚,会有私设,另一种意义上的AU。

勿上升真人。

 

【深呼晰已半公开恋爱状态,同性可婚背景。】


 

你不断地去唱,用生命去爱世界,你不会得到你想要的,但你也已经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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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满月。

 

王晰叼着草叶坐在路边,一轮非常大的月亮挂在他头顶。

 

这是春天的一个夜晚,凌晨三点,除了鸟叫虫鸣没有一点声音。他坐着的这片土地地处黔西南布衣族苗族自治州兴义市楼纳村,结束了为期两天的下基层慰问演出后,他被热情好客喜欢足球的布依族接待拉去对方在附近村子里的家,只为了让他尝尝自家原汁原味的羊肉粉和高粱酒,于是在一场尘土飞扬的野球和一顿热辣的当地美食之后,破天荒地,他竟然第一次在晚上九点就倒头大睡,继而不得不在凌晨三点的此刻,了无睡意的醒来后带着仍留有灼烧温度的胃出门溜达。

 

距离节目结束已经有三个月了,如他一月在采访里所说的,大家都回归自己的生活,大人们继续工作,小孩们继续读书。那个采访播出后的第二天,周深告诉他蔡尧发微信给他,说看到王晰采访里的话一下子就哭了,说很想他们。

 

小孩子都很怕寂寞的。他把玩手机的周深圈在怀里窝进沙发打盹儿。

 

哥也挺想他们每个人。

 

每一个人,包括所有台前幕后的工作人员和酒店里照顾他们的阿姨,所有人和场景组合在一起才是那个乌托邦,而想念的意义在于,他们都知道。这里的一些人,可能一生都不会再见面了。那是真正的告别。

 

后来有一天周深跟他聊起最后一期他们一个个离场的情景,他说按这个次序来讲他应该是在节目里待的时间最短的人了吧,最后一个出场第一个离开,录前几期的时候到处跑行程见不到人,全部录完的时候又没赶上照“毕业照”。

 

惨还是我惨。他躺在王晰的怀里嘟嘟囔囔。

 

那不也挺好,你就不用毕业了。王晰拿毛巾擦着怀里人刚洗过还泛着柚子甘苦味道的头发。

 

你都毕业了我还不走干嘛?留校任教啊。周深扬起脑袋倒着看他。

 

留下来当音乐老师带下一届小朋友啊,放学了我去接你回家吃饭。王晰就着倒过来的角度亲周深的唇,亲完又好像觉得这一下不够,便爱怜似的一点一点舔吻。

 

......我脖子酸了老王。

 

周深很明白王晰这个吻里饱含的情感,就如王晰也一直很明白他的所思所想。

 

“我们就是想听你唱歌啊。”

 

彼时周深刚从与前公司冗长的扯皮中解脱转投王晰新成立的工作室,由于前期的准备与磨合以及今后的发展还需经纪人与管理层再细致讨论,他本人反而成了节目结束后最清闲的人,陆陆续续发了几首先前录好的电视剧插曲和活动推广曲,放出来一些拍好的杂志和采访就不见人了,搞得粉丝一个个担惊受怕。谁叫节目刚结束就听闻前公司合约到期不放人,可当事人却没有丝毫表态回应的迹象,直到一个半月后才得见周深自己轻描淡写地转发了一条来自于“王晰工作室”发布的艺人周深解约转入本工作室的声明。

 

王晰是希望他一直一直只是唱歌不用考虑其他事情,所以只要有任何机会他都愿意尽自己所能给周深一个舞台,他说到亦做到了。

 

对周深来说,从乌克兰到上海到后来各处跑到半年前的长沙,他遇见过很多人欣赏他的音色并愿意给予他机会展示,可王晰是第一个直白地说出“就是想听你唱歌”这样话的人,他的痛与踌躇,眼泪与委屈,颤抖与热烈,王晰统统都了解。他一眼就看到他有多爱这舞台,周深怎么能不爱他。

 

这个人能看到他眼里有火焰。

 

而王晰的火焰在心里。他在节目里说过“分享声乐之美”,说过“声入人心是在每次开口的瞬间”,说过“争当人生的首席”还有其他种种。王晰其实很好懂。节目里他看上去高深莫测的表情背后是拿捏适度的温柔,他不曾明言过的对歌唱的热爱与舞台的钟情都暗藏于他对这些小朋友们的照顾里了。他眼里的小朋友们是火苗是蒲公英的种子是水滴,他们汇聚在此有幸交流过,终有一日会四散去远方。他尽他所能地在这个站点为他们留下点什么,好让他们下一程的行囊不至空空。

 

我很荣幸我举起过火把照亮这一小段路。王晰想。

 

我尽我所能地去唱,也并非是要得到什么,唱歌这件事本身已经够了,提任何的责任都太重,就只是去唱,倘若能有更多人听到也是惊喜。这一路也并非无所求,只是不强求罢了,索性还算好运,收获了恩师、朋友和我的小爱人。

 

王晰王晰,得之你幸。

 

山里起了一阵风,没什么攻击性地吹过来,带来更远地方的花香和春天湿润的水汽,坐久了还是有点冷的,倒是胃里的灼烧感还在,补回了一些流失的体温。

 

深深睡了吗?不知道有没有梦到我。王晰想。或者梦到一阵花香也好。

 

有什么东西拂过发梢落在王晰的肩头。

 

他的背后是两棵白玉兰,三月末满树的花已经开始有落下的了,夜里很静,落在院墙里,落在他周围的地上,落在他肩膀上。他把肩膀上的那一片白色花瓣摘下放在手心,那小小一片像一只白色的翅膀,周深一定也有这样一对白色的小翅膀,才会让他有勇气飞去遥远的乌克兰又飞回来,才会让他在半年前的梅溪湖畔一下子飞进他心里。他把这片花瓣装进衣服口袋,当做其中一件礼物准备带回给他的小爱人,另外两件礼物分别是接待小伙子自家酿的高粱酒和一件小小的刻成月亮形状的金项链*,金灿灿又温暖,周深一定会喜欢。

 

四月初是王晰的生日,他倒是没细想过周深会送什么,不过送什么都好,最宝贵的他已经收到过了。一只小百灵,梅溪湖的冬天,心跳和亲吻,如今他带了黔西南的一瓣春天回去,不是做当初的回礼,不过是看到这月色就觉得此刻该有人同他一起赏。

 

那瓣白玉兰在归程途中就会氧化发黄,但是没关系,他知他本就不能把春天送给春天。

 

王晰想到自己提起过十几年前2007年的自己,说的是那时候觉得自己有点飘了好像终于有点名气了。2007年的周深呢?他还是个不敢唱歌,身量瘦小,走在路上会被人群淹没的少年人。2007年的其他人呢?那一年最小的弟弟石凯才八岁,最大的余笛老师刚刚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上海音乐学院声乐系的研究生,还有更多其他人。

 

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十一年后会相遇。王晰坐在月亮下想。如果周深在他身旁大概会说上一句“这也可以叫重逢啊”。

 

活到三十岁是件快乐的事,譬如痛苦的经历会变成一个点,譬如领悟新的人生经验,譬如与周深“重逢”,相爱的人总是要重逢的。

 

月亮变淡了,天色微微发亮变成一种被雾笼罩着一样的蓝,星星慢慢隐去,隐约能听到身后村子里响起的人声。王晰一点点扶着墙站起来,感叹果然人到中年老胳膊老腿经不起折腾,下次睡不着躺床上烙饼也绝不半夜出来在田间地头“思考人生”了,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滑开屏幕看了一眼微信又慢慢悠悠往住家走。

 

还能眯一个小时。王晰想着有点涌上困意。

 

晚上到家煮个汤面吃吧,再做个土豆片回锅肉,酒还是留着下回喝。

 

微信的置顶信息栏里静静躺着最新发来的一条消息。

 

“我去机场接你啊。”

 

END


*金项链的梗来自于黔西南黄金储量丰富引发的奇思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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