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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晰】穿林打叶(一)

【深呼晰】穿林打叶(一)

 

CP:深呼晰,王晰/周深

弃权声明:我不曾拥有他们,他们亦不属于任何人。

古代架空背景,白话文,同性可婚,归隐山林晰/小皇子深,有少量云次方,有其他人客串,整体轻松向,HE。

 

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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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濠,水好了。”


打着盹儿的刘彬濠被扇子轻敲脑袋惊醒,睁开眼面对的,是单手支着桌子摇着蒲扇无奈看他的白衣男子,和一旁炉灶上已被蒸汽顶得壶盖扑棱棱翻滚的水壶。


“说得好好的帮我烧水泡茶,自己倒先睡着了,年轻人不可信啊。”

“王先生又讲这种‘自损八百’的话了,您并不老啊。”

“......我重点是要说我老吗?”

 

刘彬濠是山下村落里村长的小儿子,面前的白衣男子叫王晰,五年前来到这山中隐居修行,后时不时下山教村中孩童音律古琴,随和的性子和潇洒的举止让他没过多久就被村里人接纳,刘彬濠已跟他学习了两年,因品性端正纯良所以常被王晰叫来山上品茶谈天,刘彬濠年岁尚小也乐得不用去学堂,因着村里朴实好客的村妇常托他带些自家产的蔬菜蛋肉上山给王晰,而这位王先生又恰有一手好厨艺,刘彬濠便更爱上山找王晰聊天顺带帮他干活了。

 

“吃饱了就睡,看你是该去学堂里好好读书了,免得天天来我这儿偷懒。”

“春困秋乏啊,不是先生你说的吗?再说我也来给您干活儿了,洗碗泡茶都是我做的,前天还帮您晾衣服了!”

“好嘛,大了会顶嘴了,喝完茶就赶紧回家睡觉,再忘了时间等你父亲上山找,我就先替他揍你一顿。”


王晰虽自知没什么作用,但还是象征性地挥了挥蒲扇威胁他,可叹相处久了小孩儿已完全不怕自己,举杯牛饮完便蹦蹦跳跳地下山回家了。

 

明天让母亲割一茬新韭菜带上山吧,先生做的韭菜炒蛋也好吃啊。

 

刘彬濠顺着山路往家走,夕阳斜照过来,林子里升起片薄雾,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飞快掠过惊起归巢的鸟儿,鸟翅呼啦啦扇动的声音在头顶盘旋飞远。刘彬濠停下脚步向四周望了望却没发现一个人影,摇了摇头只当自己听错了,便继续向山下走去,没一会儿,身影就消失在山林里了。

 


敲门声传来的时候王晰已经等得有点困倦,考虑是不是该先坐上水等人来了给煮碗面吃也好,只是不知人何时来,又犹豫五年未见只一碗面是否又太过寒酸,索性坐在桌前发呆。


前院木栅栏被推开的时候他已经听到了动静,敲门声有规律地响起短促的三下他便知道等的人到了。

 

“可算到了,快进来。”

 

进门的男人面容俊美,一双胡桃般瞳仁炯炯有神,宽肩长腿个头比王晰还略高出些许,一身短打骑装虽有些灰扑扑但仍衬得人气度不凡,怀里却抱了个熟睡的人,看身量像是十二三岁的小小少年。

 

“放在榻上吧,晚上让他睡我屋里我去睡偏房。”王晰上前关门。

“好久不见了,晰哥。”

风尘仆仆地来人便是当今二皇子郑云龙,被他放在榻上的小小少年是他的七皇弟,自小被养在将军府跟随母家姓的周深。


“路上没遇到麻烦吧?”

“一路无事,只是我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才一口气赶来。”

“那就好。”王晰想了片刻,“周深他......”

“深深一颗玲珑心早有察觉,我也不愿瞒他,已将利害关系一一讲明,他日我若...”

“乌鸦嘴讲得什么话,再这样茶水也不留你喝了赶紧走人。”王晰截断话头却也不看人,自顾自把手下茶杯推给郑云龙。


“怪我急了。”郑云龙苦笑着叹气,“实在是局势不稳,我和嘎子不得不先把深深交给你以防万一。”

“死局也有生机,况且如今才哪到哪儿。”王晰轻晃手中茶杯,“我等你好消息。”

 

“还有一件事也算我拜托你吧。”郑云龙抬头认真看他,“我没能做成个称职的哥哥,可能的话替我多陪陪他帮我补上。”

“我至多算暂时当家长养孩子,能为他做的一定做好,但你的那份得你亲自来。”

 

郑云龙听了笑了笑没说话,沉默地端起茶杯。春末的风已经没有凉意了,偏头从窗户看去能看到无云的天幕上闪烁的星星,郑云龙的父皇,他们的先祖,几百年前的人们都曾在这片土地上仰望过夜空看到过那些星星,这些美丽又遥远的小东西无法给痛苦的人直接的慰藉,但想到它们一直都在,想到一抬头就能看到它们,至少这点总让郑云龙心安。

 

“五年没尝过我手艺,今天也没有多余的准备,煮碗面条凑合凑合?”炉子里的炭突然噼啪了一声,王晰站起身敲了敲僵直的背部,换了轻松地语气说。

 

“不在你这儿吃了,久留怕你们有危险,我在镇上宿一晚明日还得立刻返回,嘎子还在等我消息。”郑云龙也站起来。

“哥,深深交给你了,你二人多保重,等我和嘎子回来。”他像是还有很多话要讲,却最终张了张嘴,只说了这一句。

 

“此一去万分凶险,你和嘎子一切小心切不可莽撞,以自身安全为首,有紧急情况传书于我,王晰必定快马加鞭赶到。”

 

郑云龙没有再多说,走出屋子走出前院,翻身上马后背对着王晰挥了挥手,便疾驰着消失在夜色中。王晰倚着门框直到风中连一点马蹄声都听不到才走回屋内,脑海里却是想着郑云龙上马前说的那番话。

 

“晰哥,大厦将倾,父皇也难力挽狂澜,五年前他是不得已,这一次我若事成,相位必然是你的。”

 

大龙啊大龙,先皇的苦衷我怎会不知晓,五年前能答应离开我便已经放下,何须你说这“病急乱投医”的话要拿什么相位与我交换。你到底是你父亲的儿子啊。

 

王晰自嘲地笑笑走回屋内。

 

远在千里外的京城要变天已成定局,这一仗郑云龙无论如何得赢,王晰便是那棋局里最后将军的人,不过今日,未来暗流涌动的日子里不被影响到的此地,王晰眼前更重要的,是照顾好郑云龙带来的这个人。


转身想把人叫醒,却对上一双晶亮亮的眸子。躺在榻上的周深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歪着头看向他。

 

“......王晰?是王晰哥哥吧。”

 

TBC.

ps.第一部分的中心思想其实是“烧水烧水烧水”......

pss.真的轻松向,国仇家恨都是过渡不会写的,本质种田。